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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创红学新纪元的著名作家唐国明找到80回后曹雪芹文笔第81、82回在线

类别:行业资讯   发布时间:2023-12-04 16:30:24   浏览:

  (提醒:在本篇正文后,可以了解我出版的书与我的思想,及我开创的鹅毛诗、再现曹雪芹文笔、半途主义、诗意流。)

  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将来,只在途上;不在别处,不在远方,只在路上;不在故乡,不在他乡,此刻只在半途之上。】

  集开创,鹅毛诗、再现曹雪芹文笔、半途主义、诗意流成就于一身的著名作家唐国明作品

  且说迎春归去之后,邢夫人象没有这事,倒是王夫人抚养了一场,正在房中叹息,见宝玉走来,脸上似有泪痕,也不敢坐,只在旁边站着。待王夫人叫他坐下,宝玉才捱上炕来,就在王夫人身旁坐了。王夫人见他呆呆的瞅着,似有欲言不言的光景,便道:“你又为什么这样呆呆的?”宝玉道:“二姐姐这种光景,咱们索性回明老太太,把二姐姐接回来,还叫他紫菱洲住着,仍旧我们姐妹弟兄们一块儿吃,一块儿顽,省得受孙家的气。等他来接,咱们硬不叫他回去。由他接一百回,咱们留一百回,只说是老太太的主意。这岂不好!”王夫人听了,又好笑,又好恼,说道:“你又发了呆气了,混说胡道,大凡做了女孩儿,终久是要出门子嫁到人家去,你断断不许在老太太跟前说起半个字,我知道了是不依你的。快回园看你的书去,不要再在这里为你二姐姐的事瞎耽误工夫,仔细老爷又问你书。”吓得宝玉不敢再作声,坐了一回,无精打彩的出来。憋着一肚子闷气,无处可泄,走到园中,便一径往潇湘馆来。

  刚进了门,便放声大哭起来。黛玉正在梳洗,见宝玉这个光景,倒吓了一跳,连问几声。宝玉低着头,伏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哭的说不出话来。黛玉便在椅子上怔怔的瞅着他,一会子问道:“怎么这般死人的伤起心来?”宝玉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我只想着咱们大家越早些死的越好,活着真真没有趣儿!我如今快叫他们弄成一个负心的人了!一天一天的都过不得了。为什么人家养了女儿到大了必要出嫁,一出了嫁就改变,将来见了我必是又不理我了。我想一个人到了这个没人理的分儿,还活着做什么。”黛玉听了这话,低头不语,一顿工夫后才说道:“当心别人听了去,你真正伤了心,也犯不着拉着别人也跟你伤心!”宝玉道:“也并不是我伤心,我告诉妹妹,妹妹也不能不伤心。二姐姐回来的样子和那些话,你也都听见看见了。我想人到了大的时候,为什么要嫁?嫁出去受人家这般苦楚!还记得咱们初结‘海棠社’的时候,大家吟诗做东道,那时候何等热闹。如今宝姐姐家去了,连香菱也不能过来,二姐姐又出了门子了,几个知心知意的人都不在一处,弄得这样光景。我原打算去告诉老太太接二姐姐回来,谁知太太不依,倒说我呆,混说,我又不敢言语。这不多几时,你瞧瞧,园中光景已经大变。再过几年,又不知怎么样了。故此越想不由人不心里难受起来。”黛玉听了这番言语,把头渐渐的低了下去,身子渐渐的退至炕上,一言不发,叹了口气,便向里躺下去了。

  紫鹃刚拿进茶来,见他两个这样,正在纳闷。只见袭人来了,进来看见宝玉,急道:“老太太那里叫呢。”宝玉便欠身起来,看见黛玉的两个眼圈儿已经哭的通红,便叹息道:“妹妹,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些呆话,你也不用伤心。你要想我的话时,身子更要保重才好。”说着,往外走了。袭人悄问黛玉道:“你两个人又为什么?”黛玉道:“他为他二姐姐伤心。”袭人听后也不言语,忙跟了宝玉出来,各自散了。

  宝玉来到贾母那边,贾母已经歇晌,只得回了怡红院。到了午后,宝玉睡了中觉起来,甚觉无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袭人见他看书,忙去沏茶伺候。谁知宝玉随手翻来,看见“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句,放下这一本,又拿一本看,翻了几页,忽然把书掩上,托着腮,只管痴痴的坐着。袭人倒了茶来,见他这般光景,问道:“不看了?”宝玉也不答言,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便放下。袭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只管站在旁边看着。忽见宝玉站起来,嘴里咕咕哝哝的说道:“好一个‘放浪形骸之外’!”袭人听了,又不敢问他,只得劝道:“你若不爱看这些书,不如还到园里逛逛,也省得闷出病来。”宝玉只管口中答应,只管出着神往外走。

  一时走到紫菱洲,但见萧疏景象,人去房空。又来至蘅芜院,更是香草依然,门窗掩闭。转过藕香榭,远远的只见几个人在蓼溆一带栏杆上靠着,有几个老婆子蹲在地下说道:“怨不得人说这林姑娘和宝二爷是一对儿,原来真是天仙似的。这样好模样儿,除了宝玉,什么人擎受的起。”宝玉听了,一时兴起,想往潇湘馆去,又记挂起贾母不知叫他有何事,便又往贾母房中来。

  回至房中,把东西找了出来。贾政便问道:“迎儿已经回去了?”王夫人道:“走时,一肚子眼泪,说孙姑爷凶横的了不得。”贾政叹道:“我原知不是对头,无奈大老爷已说定了。”贾政叹息了一回。王夫人道:“宝玉,今儿早起特特的到这屋里来,说了一气孩子说的话。”贾政道:“他说什么?”王夫人把宝玉说的话说了一遍。贾政听后说道:“宝玉这孩子天天放在园里,也不是事。生女儿不得济,终究是别人家的人,生儿若不济事,关系非浅。前日有人和我提起一位先生,学问人品都好,又是南边人。南边先生性情最是和平,咱们府里的小孩,个个踢天弄井,鬼聪明,胆子又大,老辈子的不肯请外头的先生,只在本家择出有年纪再有点学问的请来掌家塾。如今儒大太爷学问中平,还弹压的住这些孩子,不至以颟顸了事。仍旧得叫宝玉家塾中读书去。”王夫人道:“自从老爷外任,他又常病,竟耽搁了好几年。如今是该去家学里温习温习了。”贾政点头,又说了些闲话。

  宝玉次日起来,早有小厮们传进贾政的话来。宝玉忙整理了,来至贾政书房中,请了安。贾政道:“你近来作些什么功课?听说你越发比头几年散荡了,常听见你推病不肯念书。如今可好了,天天在园子里和姐妹们顽笑,甚至和那些丫头们混闹,把自己的正经事,总丢在脑袋后头。做得几句诗词,有什么稀罕处!自今日起,再不许做诗做对的了,单要习学应试八股。限你一年,若毫无长进,你也不用念书了,我也不愿有你这样的儿子。”遂叫李贵来,说:“明儿一早,传焙茗跟了宝玉去收拾应念的书籍,一齐拿过来我看看,亲自送他到家学里去。”喝命宝玉:“去罢!明日起早来见我。”宝玉听了,半日无一言可答,回到怡红院来。袭人正在着急,见了他,要人即刻送信与贾母。贾母得信,便命人叫宝玉来,告诉他说:“别叫你老子生气。有什么难为你,有我呢。”

  次日一早,宝玉换了衣服,打发小丫头子传了焙茗在二门上伺候,袭人又催了两遍,宝玉才拿着书籍等物过贾政书房中来,先打听“老爷过来了没有?”书房中小厮答应:“方才一位清客相公来请老爷回话,命清客相公出去,去那边候着去了。”宝玉听了,连忙到贾政这边来。恰贾政着人来叫,宝玉便跟着进去。贾政不免又嘱咐几句话,带宝玉上了车,焙茗拿着书籍,一直到家塾中来。

  早有人先抢一步回代儒说:“老爷带宝二爷来上学了。”代儒站起身来,贾政与宝玉早已走入,互相请安问了好,然后坐下。贾政道:“我今日自己送他来,因要求托一番。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到底要学个成人的举业,才是终身立身成名之事。如今他在家中只是和些孩子们混闹,虽懂得几句诗词,也是胡诌乱道的;目今只求叫他读书、讲书、作文章。倘或不听教训,还求太爷认真的管教管教他,才不至有名无实的白耽误了他的一世。”说毕,站起来作了一个揖,然后说了些闲话,才辞了出去。代儒送至门首才回身进来。

  宝玉站在家塾西南角靠窗户摆着的一张花梨小桌边,叫焙茗将纸墨笔砚都搁进抽屉里藏着。回身坐下时,不免四面一看。见昔时金荣辈不见了几个,又添了几个小学生,都是些粗俗异常的。又想起秦钟来,见如今没有一个做得伴说句知心话儿的,心上凄然不乐,便闷头对书乱翻。好容易捱到下学回来,见了贾政。退出来,忙忙又去见王夫人,又到贾母那边打了个照面。赶着出来,恨不得一走就走到潇湘馆才好。刚进门口,就高声叫道:“妹妹,我回来了!”紫鹃打起帘子,宝玉进来坐下。黛玉道:“我恍惚听见你念书去了。这么早就回来了?”宝玉道:“嗳呀,了不得!好容易熬了一天,这会子瞧见你们,竟如死而复生,一日三秋。”黛玉道:“你上头去过了?”宝玉道:“都去过了。”黛玉道:“别处呢?”宝玉道:“没有。这会子懒待动了,只想和妹妹坐着说一会话。老爷还叫早睡早起,只好明儿再瞧他们去。”黛玉道:“你正该歇歇去。”宝玉道:“我闷得慌。这会子咱们坐着才把闷散了,你又催起我来。你别倒催的我紧,该走时我自己知道该走。横竖是再见就完了。”黛玉微微一笑,叫紫鹃:“给他沏一碗茶。他如今念书了。”紫鹃笑着去拿茶叶,叫小丫头子沏茶。宝玉说道:“还提什么念书,一火焚之,方为干净。拿他诓功名混饭吃也罢了,还要说代圣贤立言立功立德。好些的,不过拿些经书凑搭凑搭,更有一种可笑的,肚子里原没有什么,东拉西扯,弄得满肚牛鬼蛇神。目下老爷口口声声叫我学这个学那个,你这会子还提。什么国贼禄蠹,我忍着十日呕,勉强去见他!这满园子里,我只想着你还近情近理,清微淡远。这下子妹妹该不会也说起那些不甚入耳,势欲熏心的混账话来?我连坐的说话的地儿都没了。”正说着,忽听外面两个人说话,见是秋纹和紫鹃。黛玉正想对宝玉发作,也只有作罢。只听秋纹道:“袭人姐姐叫我老太太那里接去,谁知在这里。”紫鹃道:“我们这里才沏了茶,索性让他喝了再去。”说着,二人一齐进来。宝玉和秋纹笑道:“我就过去,又劳动你来找我。”秋纹未及答言,紫鹃道:“你快喝了茶去罢,人家都想了一天了。”秋纹啐道:“呸,好混账丫头!”说的大家都笑了,宝玉起身才辞了出来。黛玉送到门口,才回房里来。想起刚才宝玉之言,又是笑又是气的伤心了半天。

  宝玉回到怡红院中,进了屋子,见袭人从里间迎出来,问:“回来了?”秋纹应道:“早回来了,在林姑娘那边呆着。”袭人说道:“鸳鸯姐姐来吩咐我们,如今老爷发狠叫你念书,如有丫鬟们再敢和你顽笑,都要赶出园子。我想,伏侍你一场,真要被赶出园子,赚了这些,也没什么趣儿。”说着,伤起心来。宝玉忙道:“好姐姐,你放心。我好生念书,明日师父叫我讲书。我要使唤,横竖有麝月秋纹,你歇歇去罢。”袭人道:“你要真肯念书,也用不着他们来伏侍。”宝玉听了,赶忙吃了晚饭,叫点灯,把念过的“四书”翻出来。只是不知从何处看起?翻了一本,看去章章里头似乎明白,细谙起来,又不很明白。看着小注,又看讲章,闹到梆子下来了,自己想道:“我在诗词上觉得很容易,在这个上头竟没头脑了。”坐着发起呆想来。袭人道:“歇歇罢,做工夫也不在一时半会。”宝玉嘴里只管胡乱答应。麝月袭人才伏侍他睡下,两个才睡了。及至睡醒一觉,听得宝玉还是翻来复去。袭人道:“你还醒着?别混想,养养神,明儿好念书去的。”宝玉道:“我也是这样想,只是睡不着。你来给我揭去一层被罢。”袭人道:“天气不热,别揭罢。”宝玉道:“我心里烦躁的很。”便自将被褪下。袭人忙爬起来按住,把手去他头上一摸,觉得微微有些发烧。袭人道:“你别动了,有些发烧了。”宝玉道:“可不是。”袭人道:“这是怎么说呢!”宝玉道:“你别吵嚷,省得老爷知道了,必说我装病逃学,明儿好了,到学里去就完事了。”袭人说道:“我靠着你睡罢。”便和宝玉互捶了一回脊梁,不知不觉大家都睡着了。直到红日高升,方才起来。宝玉道:“不好了,晚了!”急忙梳洗毕,问了安,就往学里来了。

  且说宝玉上学之后,怡红院中甚觉清净闲暇。袭人想着如今宝玉有了工课,倒可做些活计,丫头们可也没有饥荒了。早要如此,晴雯何至弄到没有结果呢?想着,不觉滴下泪来。忽又想到自己。宝玉的为人,他还拿得住,只怕娶了一个利害的,自己便是尤二姐香菱的后身。贾母及凤姐儿往往露出话来,自然是黛玉无疑了。想到此际,脸红心热,拿着针不知戳到那里去了,便把活计放下,来探视黛玉。

  黛玉正在那里看书呢,见是袭人来了,忙欠身让坐。袭人也忙迎上来问:“姑娘这几天身子可大好了?”黛玉道:“略好些。如今宝二爷上了学,你在家里做什么呢?”袭人道:“闲的慌,便来瞧瞧姑娘,说说话儿。”紫鹃端上茶来,袭人忙站起来道:“妹妹坐坐罢。”又说道:“我前儿听见秋纹说,妹妹背地里说我们什么来着。”紫鹃道:“姐姐信他的话!我说宝二爷上了学,宝姑娘又隔断了,连香菱也不过来,自然是闷的慌。”袭人道:“你还提香菱,真真的苦呢!想来都是一个人,不过名分里头差些。”黛玉从不闻袭人背地里说人,今听此话有因,便说道:“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袭人道:“做了旁边人,心里先怯了,那里敢去欺负人。”说着,只见一个婆子在院里问道:“林姑娘在屋子里么?”雪雁出来一看,模模糊糊认得是薛姨妈那边的人,便问道:“作什么?”婆子道:“我们姑娘打发来给这里林姑娘送东西的。”雪雁进来回了黛玉,黛玉便叫领他进来。婆子进来请了安,且不说送什么,只是觑着眼瞧黛玉,看的黛玉脸上倒不好意思起来,问道:“宝姑娘叫你来送什么呢?”婆子方笑着回道:“我们姑娘叫给姑娘送了一瓶儿蜜饯荔枝来。”回头又瞧见了袭人,便问道:“这位姑娘不是宝二爷屋里的?”袭人笑道:“妈妈怎么认得我?”婆子笑道:“我们只在太太屋里看屋子,不大跟太太姑娘出门,姑娘们都不大认得。姑娘们碰着到我们那边去,我们都模糊记得。”说着,将一个瓶儿递给雪雁,又回头看看黛玉,向袭人道:“怨不得我们太太说这林姑娘和你们宝二爷是一对儿,真真是天仙一般人品。”紫鹃在旁见他说话造次,忙道:“妈妈,你乏了,坐坐吃茶罢。”婆子笑嘻嘻的道:“我们那里忙,都张罗琴姑娘的事呢。姑娘还有两瓶荔枝,叫给宝二爷送去。”说着,颤颤巍巍告辞出去。黛玉虽恼这婆子方才之言,见是宝钗使来的,也不好怎么样他。等他出了屋门,才说一声:“你们姑娘费心了。”老婆子还只管嘴里咕咕哝哝的说:“这好模样儿,除了宝玉,什么人擎受的起。”黛玉只装没听见。对袭人笑道:“怎么人到了老来,就只剩混说白道的了。”一时雪雁拿过瓶子来与黛玉看。黛玉道:“我懒待吃,拿了搁起去。”又说了一回话,袭人才去了。

  不知不觉,只见一个小丫头走来说道:“与姑娘道喜了。”说着,又见凤姐同邢夫人、王夫人、宝钗等都来笑道:“我们一来道喜,二来送行。”黛玉慌道:“你们拿我开什么心?”凤姐道:“把你一个美人灯撂在这里,不成事体,托人作了媒,将你许了人,就要接你过去,怕道上没人照应,你琏二哥哥送你呢。”说得黛玉一身冷汗。黛玉心上急着硬说道:“都是凤姐姐混闹。”只见邢夫人向王夫人使个眼色儿说道:“他还不信,做了女人,终是要出嫁的,你孩子家,不知道,在此地终非了局。”黛玉一听这话起来往外就走。深痛自己没有亲娘,外祖母与舅母姊妹们,平时何等待的好,可见都是假的。又一想:“今日怎么独不见宝玉呢?”便见宝玉站在面前,笑嘻嘻地。黛玉便对他说:“宝玉,我今日才知道你这般无情这般无义了。”宝玉道:“我是无情我是无义?妹妹既有了人家,咱们各自干各自的。我待你是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明白?你不信我的话,你就瞧瞧我的心。”说着,就用手往胸口上乱抓,顿见鲜血直流。黛玉哭道:“你先杀了我,大家干净!”宝玉道:“好妹妹,我拿我的心给你瞧。”黛玉又颤又哭。宝玉在胸口上乱抓一阵,突然叫道:“不好了,我的心没有了,活不得了。”说着,眼睛往上一翻,咕咚就倒了。黛玉拼命放声大哭。只听见紫鹃叫道:“姑娘,姑娘,快醒醒儿脱了衣服睡罢。”黛玉一翻身,原来是一场梦。又想梦中光景,再真把宝玉死了,那可怎么样好!又哭了一回,扎挣起来,把外罩大袄脱了,叫紫鹃盖好了被,又躺了下去。翻来复去,那里睡得着。只听得外面淅淅飒飒,又象风声,又象雨声。又停了一会子,又听得远远的吆呼声儿。自己扎挣着爬起来,围着被坐了一会。觉得窗缝里透进一缕凉风来,吹得寒毛直竖,便又躺下。正要矇眬睡去,听得竹枝上不知有多少家雀的声儿,啾啾唧唧,叫个不住。窗上的纸,隔着屉子,渐渐的透进清光来。

  黛玉此时已醒得双眸炯炯,一回儿咳嗽起来,连紫鹃都被他咳嗽醒了。紫鹃道:“姑娘,你还没睡?又咳嗽起来,想是着了风。这会窗户纸发清了,歇歇,养养神,别尽着想长想短的。”黛玉道:“我睡不着。你睡你的。”说了又嗽起来。紫鹃见黛玉这般光景,心中也自伤感。听见黛玉又嗽,连忙起来,捧着痰盒忙出来,将手里的这个盒儿放在桌上,换了一个痰盒儿。这时天已亮了。黛玉道:“你不睡了?”“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紫鹃答应着,开了套间门出来,仍旧带上门,放下撒花软帘,出来叫醒雪雁。开了屋门去倒盒子,只见满盒子痰,痰中好些血星,紫鹃唬了一跳,不觉失声。黛玉在里面接声而问。紫鹃自知失言,说着话时,心中一酸,眼泪直流下来,声儿早已岔了。黛玉喉间有些甜腥,早自疑惑,方才听见紫鹃在外边诧异,这会子又听见紫鹃说话声音带着凄惨的光景,心中觉了八九分,便叫紫鹃。紫鹃答应了一声,这一声更比头里凄惨,竟是鼻中酸楚之音。黛玉听了,凉了半截。看紫鹃推门进来时,尚拿手帕拭眼。黛玉道:“好好的,哭什么?”紫鹃笑道:“眼睛里有些不舒服。姑娘今夜大概比往常醒的时候更早,我听见咳嗽了大半夜。”黛玉道:“越要睡,越睡不着。”紫鹃道:“这怎么得了,自老太太、太太起,那个不疼姑娘。”只这一句话,又勾起黛玉的梦来,觉得心头一撞,眼中一黑,神色俱变,紫鹃连忙端着痰盒,雪雁捶着他的脊梁,黛玉半日才吐出一口痰来。痰中一缕紫血,簌簌乱跳。紫鹃雪雁脸都唬黄了。两个只得在旁边守着,黛玉便昏昏躺下。紫鹃看着不好,连忙努嘴支雪雁去叫人。

  雪雁才出屋门,只见翠缕翠墨两个人笑嘻嘻的走来。翠缕道:“林姑娘怎么还不出门?我们姑娘和三姑娘都在四姑娘屋里讲究四姑娘画的那张园子景儿呢。”雪雁连忙摆手儿,翠缕翠墨二人吓了一跳,说:“这是什么原故?”雪雁将方才之事,一一告诉他二人。二人都吐了吐舌头儿说:“这可不是顽的!你们怎么不告诉老太太去?这还了得!”雪雁道:“我这里才要去,你们就来了。”正说着,只听紫鹃叫道:“谁在外头说话?姑娘问呢。”三个人连忙一齐进来。翠缕翠墨见黛玉盖着被躺在床上,翠墨道:“我们姑娘和云姑娘才都在四姑娘屋里讲究四姑娘画的那张园子图儿,叫我们来请姑娘,不知姑娘身上又欠安了。”黛玉道:“宝二爷没到你们那边去?”二人答道:“没有。”翠墨又道:“宝二爷这两天上了学了,老爷天天要查功课,那里还能象从前那么乱跑呢。”黛玉听了,默然不语。二人又略站了一回,都悄悄的退出来了。

  探春湘云正在惜春那边论评惜春所画大观园图,说这个多一点,那个少一点,这个太疏,那个太密。大家又议着题诗,着人去请黛玉。正说着,忽见翠缕翠墨二人回来,神色匆忙。湘云便先问道:“林姑娘怎么不来呢?”翠缕道:“我们听见雪雁说,林姑娘昨日夜里又咳嗽了一夜,吐了一盒子痰血。我们刚才进去瞧了瞧,颜色不成颜色,说话儿的气力儿都微了。”惜春道:“林姐姐那样一个聪明人,我看他总有些瞧不破,一点半点儿都要认起真来。天下事那里有多少真的。”探春道:“既这么着,都过去看看。倘若病的利害,好过去告诉大嫂子回老太太,传太医进来瞧瞧。”惜春道:“姐姐们先去罢,我怕见他那样子的。”于是探春湘云扶了小丫头,到潇湘馆来。进入房中,黛玉只见来了他二人,转念想起梦中连老太太尚且如此,何况他们。勉强令紫鹃扶起,口中让坐。探春湘云都坐在炕沿上,一头一个。看了黛玉这般光景,各自伤感。探春便道:“姐姐怎么身上又不舒服了?”黛玉道:“也没什么要紧,只是身子软。”紫鹃在黛玉身后偷偷的用手指痰盒儿。湘云伸手便把痰盒拿起来看。不看则已,看了唬的惊疑不止,说:“这是姐姐吐的?这还了得!”初时黛玉昏昏沉沉,吐了也没细看,此时听湘云这么一说,回头看时,自己早已心灰了一半。探春见这般形景,忙道:“这不过是肺火上炎,带出一点半点来,也是常事。偏是云丫头,不拘什么!”湘云红了脸,自悔失言。探春见黛玉精神短少,起身又嘱咐紫鹃:“好生留神伏侍姑娘。”紫鹃答应着。探春才要走,只听外面一个人嚷起来:“你这不成人的小蹄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来这园子里头混搅!”黛玉听了,长叹一声道:“这里住不得了。”便一手指着窗外,两眼淌泪、翻白的倒了下去。原来黛玉住在大观园中,虽靠着贾母疼爱,然在别人身上,凡事终是寸步留心。听见窗外老婆子这样骂着,竟象专骂着自己的。在别人,是一句贴不上。自思一个千金小姐,没了爹娘,不知何人指使这老婆子来这般辱骂,那里委屈得来,便肝肠崩裂,哭晕去了。紫鹃只是哭叫。探春也叫了一回。半晌,黛玉回过这口气,还说不出话,那只手仍向窗外指着。

  探春会意,开门出去,看见老婆子手中拿着拐棍赶着一个不干不净的毛丫头道:“我是为照管这园中的花果树木来到这里的,你作什么来了!等我家去打你一个知道。”这丫头扭着头,把一个指头探在嘴里,瞅着老婆子笑。探春骂道:“你们这些人如今越发没了王法,这是你骂人的地方儿吗!”老婆子见是探春,连忙陪着笑脸儿说道:“刚才是我的外孙女儿,看见我来了他就跟了来。我怕他闹,才吆喝他回去,那里敢在这里骂人。”探春道:“不用多说了,快给我都出去。这里林姑娘身上不安,还不快去呢。”老婆子答应了几个“是”,说着一扭身去了。丫头也就跑了。

  探春回来,看见湘云拉着黛玉的手只管哭,紫鹃一手抱着黛玉,一手给黛玉揉胸口,黛玉的眼睛方渐渐的转过来了。探春问道:“想是听见老婆子的话,你疑了心?他是骂他外孙女儿,这种东西说话没有一点道理的,他们懂得什么避讳。”黛玉听了,拉着探春的手叫了一声:“妹妹…….”又不言语了。探春道:“只要你安心养身,心上把喜欢事儿想想,大家依旧结社做诗,岂不好。”黛玉哽咽道:“可怜我那里赶得上这日子,只怕不能够了!”探春道:“谁没个病儿灾儿的,你好生歇着,你要什么东西,只管叫紫鹃告诉我。”说着,才同湘云出去了。

  这里紫鹃扶着黛玉躺在床上,地下诸事,自有雪雁照料,自己只守在旁边,看着黛玉,又是心酸,又不敢哭泣。黛玉闭着眼躺了半晌,那里睡得着?觉得园里头平日只见寂寞,如今躺在床上,偏听得风声,虫鸣声,鸟语声,人走的脚步声,远远的又象孩子们的啼哭声,一阵一阵的聒噪的烦躁起来,便叫紫鹃放下帐子。雪雁捧了一碗燕窝汤递与紫鹃,紫鹃隔着帐子轻轻问道:“姑娘,喝一口汤罢?”黛玉微微应了一声。紫鹃复将汤递给雪雁,自己上来搀扶黛玉坐起,然后接过汤来,搁在唇边试了一试,一手搂着黛玉肩臂,一手端着汤送到唇边。黛玉微微睁眼喝了两三口,便摇摇头儿不喝了。紫鹃仍将碗递给雪雁,轻轻扶黛玉睡下了。

  静了一时,略觉安顿。只听窗外悄悄问道:“紫鹃妹妹在家么?”雪雁连忙出来,见是袭人,悄悄说道:“姐姐屋里坐罢。”袭人悄悄问道:“姑娘怎么着了?”一面走,一面雪雁告诉夜间及方才之事。袭人听了这话,也唬怔了,说道:“怪道刚才翠缕到我们那边,说你们姑娘病了,唬的宝二爷连忙打发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呢。”正说着,只见紫鹃从里间掀起帘子望外看,见是袭人,点头儿叫他。袭人轻轻走过来问道:“姑娘睡着了吗?”紫鹃点点头,问道:“姐姐才听见说了?”袭人蹙着眉道:“终久怎么样好呢!那一位昨夜也把我唬了个半死。”紫鹃忙问怎么了,袭人道:“昨日晚上睡觉还是好好的,谁知半夜里一叠连声的嚷起心疼来,嘴里只说好象他的心没了似的。直闹到打亮梆子以后才好些了。你说唬人不唬人。今日不能上学,还要请太医来看呢。”正说着,只听黛玉在帐子里又咳嗽起来。紫鹃连忙过来捧痰盒儿接痰。黛玉微微睁眼问道:“你和谁说话呢?”紫鹃道:“袭人姐姐来瞧姑娘来了。”说着,袭人已走到床前。黛玉命紫鹃扶起,一手指着床边,让袭人坐下。袭人侧身坐了,连忙陪着笑劝道:“姑娘还是躺着罢。”黛玉道:“刚才说谁半夜里心疼起来?”袭人道:“除了他还会有谁,现好好的,不怎么样了。”黛玉会意,知道是袭人怕自己又悬心的原故,又感激又伤心的趁势问道:“不听见他还说了什么?”袭人道:“也没说什么。”黛玉迟了半日,才叹了一声,说道:“你们别告诉他说我不好。”袭人答应了,又劝道:“姑娘还是躺躺歇歇罢。”黛玉点了点头儿,命紫鹃扶着歪下。袭人不免坐在旁边,又宽慰了几句,然后告辞,回到怡红院,只说黛玉身上略觉不受用,也没什么大病。宝玉才放了心。

  2、万有在增减变化,而不在生灭。宇宙始于似递增递减的奇偶扩散造化中,太阳永不会熄灭。

  半途主义,既是哲学思想,又是文学观念。其核心观念为:我们都是途中人,此刻我们都是一群在途上——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成就天下的人。就如半途主义开创者唐国明,用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诗意流方式,在他的半途主义三部书《鹅毛诗》《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零乡》中所表述的那样:

  此刻一切都在途上,面临着此刻命运;我们此刻的命运,即使千难万险,也要把握住一个又一个此刻,以“与时俱进,改造现实命运,思危奋发图强;实事求是,认知世界真理,修德安和天下”的精神,去成就自己与天下,去成就自己与天下那个渴望的归。让自己归于天下,归于奋发图强的途上。在无数不确定中,归于能看到摸到的天下此刻。

  唐国明2022年出版,具有飞诗流意、鹅毛飞扬结构,开创“半途主义”“诗意流”文学的长篇小说《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这是一部集诗、文 、史、数、哲于一体的百科全书式史诗与交响曲。同时,《坚守在长城要塞上的士兵》既是诗歌史中海子想耗尽心血没有实现完成的,而唐国明自然完成的大诗,又是小说中的史诗。更是《零乡》的另一半。

  《零乡》是一本你读起来没有负担,读后余音绕梁万年不绝的书。你可以随时读几分钟或十几分钟或一个小时,也可以挑着或跳着随便读几节,就可以随时放下来,忙完你该忙的事,又可以看几分钟或十几分钟的书;你从任何一个入口都可以进入我的生活,但又觉得永远没有结束,永远在继续,永远在循环;也就是说你可以从这本书的任何一节开始循环读下去。

  唐国明在前人做出的文本成就基础上,纠正前80回文本中的不通、删除第67回中不是曹雪芹的文笔,将从程高本《红楼梦》后40回找到的80回后曹雪芹文笔以考古复原的方式再现出来,无限真实地再现曹雪芹生前完成的百回《红楼梦》。——《再现曹雪芹百回红楼梦》(原名《唐国明考古复原曹雪芹百回本红楼梦》)。

  无论一个多大的素数,除素数2与5外,它的个位数总是1、3、7、9;无论多么大偶数,它的个位数总是0、2、4、6、8,“任一偶数除以2”加减同一个正整数,能得出等于这个偶数的两个素数与奇数;且两不对等素数与奇数都分布在“偶数除以2”两边的区间,并与之数差相等。这个理论我们在已知的偶数素数区间是成立的,面对无穷无尽的未知数我们只能在一个区间数一个区间数的推进验证中认可这个理论,因此哥德巴赫猜想即“1+1”通用公式为:

  用个位数是1、3、5、7、9的奇数,乘以3加1,则会递增为个位数是0、2、4、6、8的偶数,我们且把这一由奇数递增为偶数的运算规则叫“奇变”,再用2连续整除至此偶数为奇数,我们且把这一由偶数递减为奇数的运算规则叫“偶变”……任一大于零的正整数,通过连续的这样的“奇变偶变”运算,如无穷无尽数字的万有总是永远处在“3x+1”猜想通过“奇变”“偶变”原则抵达4、2、1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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